第235章 旧单里的暖与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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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没拿到最终结果，可医生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全家都松了口气。妈妈从穿刺室出来时，脸色有点白，却笑着说：“没事，一点都不疼，就是有点麻。”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氛围明显好了很多。妈妈开始主动抱念念，给她唱儿歌，夜里咳嗽也轻了。林阳每天下班回家，都能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抱着念念看动画片，两个人笑得咯咯响。

病理结果出来那天，是晓雯接的电话。当时林阳正在开例会，手机震动起来，他看到是晓雯的号码，心里一紧，赶紧借口出去接电话。电话里，晓雯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激动：“林阳！妈没事！病理结果是良性的！医生说这是个奇迹，之前的抗癌成功了，没有转移，也没有病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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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站在会议室门口，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攥着手机，手都在抖，赶紧给爸爸打了电话——爸爸在电话里也哭了，说正在菜市场买鱼，要给妈妈做她最爱吃的红烧鱼，还要买只鸡，炖鸡汤给妈妈补身子。

回到家时，妈妈正抱着念念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病理报告，眼泪还挂在脸上，却笑得比谁都亮。晓雯坐在旁边，给妈妈剥橘子，嘴里还说着：“我就说念念是小福星吧，您看，有她保佑，肯定没事。”

妈妈点了点头，把念念递给林阳，拿起病理报告又看了一遍，像是要把“良性”那两个字刻在心里。“医生还说，为了保险起见，要切除一小部分组织，不过不影响生活质量，以后定期复查就行。”她笑着说，眼角的皱纹里都带着暖意，“以后我要好好锻炼身体，看着念念长大，看着你们好好的。”

妈妈的手术定在两周后，很成功。术后拆线那天，大姑和老姑都来了。大姑给妈妈织了件浅灰色的毛衣，说冬天穿暖和；老姑则买了个按摩仪，说让妈妈术后好好放松。念念当时刚会认人，看到大姑和老姑，伸出小手要抱，还咯咯地笑，逗得大家都乐了。

日子像流水一样过，转眼就到了念念一岁生日。家里办了抓周宴，请了亲戚和邻居。晓雯特意给念念买了件红色的小裙子，上面绣着白色的小花，还准备了抓周的东西：毛笔、书本、铜钱、玩具车、小算盘，还有一个绣着“福”字的红布福袋——那是妈妈亲手做的，用的是当年裹念念的那块大红布的边角料。

抓周的时候，亲戚邻居都围在客厅里，叽叽喳喳地猜念念会抓什么。“肯定抓毛笔，以后当大学生！”邻居张阿姨笑着说，“你看念念多聪明，教她认东西一教就会。”

“我觉得会抓铜钱，以后是个有钱人！”老姑凑趣，拍了拍林阳的肩膀，“跟你姑父似的，会过日子！”

大姑则笑着摇了摇头：“抓什么都好，只要孩子健康快乐就行。”

林阳把念念放在铺着红布的桌子旁，小家伙穿着红裙子，晃悠悠地站起来，好奇地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她先伸手碰了碰毛笔，把笔杆抓在手里挥了挥，又放下；接着又抓了抓铜钱，把铜钱放在手心里掂了掂，也放下。

就在大家以为她要抓玩具车的时候，念念突然眼睛一亮，伸手抓住了那个红布福袋。她攥着福袋，转身就往妈妈的方向爬过去——妈妈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赶紧伸出手，念念把福袋递到妈妈手里，还仰起头，对着妈妈笑，露出两颗小小的牙，口水都流到了下巴上。

妈妈接过福袋，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把念念抱在怀里，紧紧地搂着，手都在抖，嘴里反复念叨着：“我的小福星，我的小福星啊。”

“哎哟，这孩子怎么把福袋给奶奶了！”老姑惊讶地叫了一声，随即又笑了，“这可是好兆头！把福气给奶奶，奶奶肯定能长命百岁！”

大姑也红了眼眶，擦了擦眼泪：“这就是缘分啊，冥冥之中注定的。当年你妈生病，念念还小，现在念念抓周把福袋给妈，就是给妈送福气呢。”

晓雯走过去，帮妈妈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您看，我就说念念是您的小福星吧。以后有她在，您肯定健健康康的。”

妈妈抱着念念，手里攥着福袋，哽咽着说：“是啊，这就是一家人，是千年修来的缘分。咱们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那天的抓周宴，大家都吃得格外开心。妈妈把那个福袋仔细收了起来，放在她的樟木箱里，和她的银镯子、给念念织的第一双小鞋子放在一起。樟木的香气混着布料的软，把这份暖意存了好多年。

后来，念念慢慢长大，上了幼儿园，上了小学。妈妈的身体一直很好，每天早上都会去公园散步，晚上还会跟着小区里的阿姨跳广场舞，精神头十足。每年复查，结果都是“未见异常”，医生总说：“阿姨，您这恢复情况，在我们科都是少见的好，家庭的温暖比任何药都管用。”

此刻，林阳手里拿着那张皱巴巴的检测报告单，又从相册里翻出那张抓周的照片——照片里，妈妈抱着念念，手里攥着福袋，眼泪挂在脸上，却笑得格外灿烂；老姑和大姑站在旁边，也笑着抹眼泪；晓雯和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眼底满是温暖。

阳台的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落在报告单和照片上，把字迹和笑脸都照得格外清晰。林阳抬头看向客厅，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给念念织毛衣，念念趴在旁边，帮妈妈绕毛线，嘴里还哼着学校教的儿歌；晓雯在厨房做饭，锅里飘出红烧肉的香味；爸爸坐在旁边看报纸，时不时抬头跟妈妈说两句话。

“爸，你看什么呢？”念念的声音传来，带着孩子的清脆。

林阳把报告单和照片放回相册，走过去坐在妈妈旁边，帮她递过毛线球：“没看什么，看你奶奶当年的照片呢。”

妈妈笑了笑，摸了摸念念的头：“当年你把福袋给我的时候，奶奶还哭了呢。”

“我知道！”念念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奶奶跟我说过，我是小福星，能保佑奶奶健健康康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声在客厅里回荡，温暖了整个午后。林阳看着眼前的家人，心里满是踏实——他知道，那些曾经的恐慌和艰难，都变成了如今的珍惜和幸福；而那份藏在旧报告单和福袋里的暖，那份家人之间的爱，会一直陪着他们，走过岁岁年年，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