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闯同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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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像一颗偏离了轨道的流星,重重砸在同福客栈那永远敞开的门槛上。

他身形高大,宽阔的肩膀撑着一件用料扎实却样式古怪的深色劲装,上面沾满了旅途的泥尘与草屑。

一头短发倔强地竖着,几缕被汗水浸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几分未褪尽的惊悸和浓重的好奇,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这间喧闹的客栈。

“呼…呼…”他扶着门框,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跑得够呛,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不属于此地的卷舌腔调。

“掌柜的!还有空房吗?再给…给口水喝,渴死我了!”

佟湘玉正拨弄着柜台上的算盘,清脆的珠子碰撞声为这午后平添了几分慵懒。

她闻声抬头,那双精明的眼睛像最灵敏的秤砣,瞬间把这个陌生男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掂量了个遍。

那身行头?没见过,料子看着还行,但款式太怪,不像值钱货。

那满脸风霜?穷苦人跑江湖的标配。

那双眼睛倒是精神,可精神能当饭吃吗?不能!

她手里的算盘珠子“啪”地一声脆响,精准地定住,脸上立刻堆起职业化的、带着点疏离的热情笑容,扭着腰肢从柜台后绕出来。

“哎哟,客官辛苦咧!快请进快请进!空房有滴是!额滴个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看您这一身风尘仆仆滴,定是赶了远路咧!热水热饭都有,包您满意!”

她热情地招呼着,眼神却像最精明的猎人,不动声色地评估着对方腰包的厚度,同时习惯性地把“远路”和“穷”划上了等号。

项少龙松了口气,抬脚迈进门槛。

刚迈一步,一个硬邦邦、四四方方的东西“哐当”一声从他那个同样古怪的背包里掉了出来,砸在擦得锃亮的青砖地面上,声音清脆。

“呀!客官小心!”佟湘玉眼尖,立刻弯腰捡起。

入手冰凉沉重,是个金属小方块,一面光溜溜,另一面有个小小的凸起轮子。

她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实在看不出门道,这既不像铜镜,也不像印章,更不是银子。

她脸上那点职业化的热情瞬间淡了下去,只剩下纯粹的商贾式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客官,您这…是个啥稀罕玩意儿?卖杂货滴?”

项少龙看着佟湘玉拿着他那Zippo打火机当宝贝研究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想笑又强行憋住,只能含糊其辞。

“呃…这个…就是个…点火的小玩意儿,不值钱,不值钱。”他伸手想拿回来。

“点火?”佟湘玉狐疑地扬了扬眉毛,显然不信。

她顺手把那打火机往自己宽大的袖子里一塞,动作自然得如同拂去一粒灰尘,脸上重新堆起笑容。

“客官饿坏了吧?来来来,这边坐!大嘴!大嘴!死哪儿去咧?赶紧给这位…这位卖杂货的客官上壶热茶!要最解渴滴大叶子茶!”

她一边招呼项少龙往大堂空桌走,一边不忘强调“卖杂货的”这个定位,顺便把那“小玩意儿”心安理得地充作了“引客费”。

项少龙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没多计较,跟着她走向一张靠窗的方桌。

他刚一落座,就感觉好几道目光“唰”地聚焦过来。

柜台后面,一个戴着厚厚眼镜、书生模样的男人(吕秀才)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探究欲,仿佛要把他切片研究。

不远处擦桌子的小伙子(白展堂)动作明显慢了下来,眼神飘忽,时不时往他腰间的佩刀和鼓鼓囊囊的背包上瞟。

角落里,一个穿着粗布短褂、身材敦实的厨子(李大嘴)也探出半个脑袋,好奇地张望。

“晏辰,快看!门口刚进来那个!”阿楚像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猫,兴奋地扯了扯身边丈夫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掩不住那股子雀跃。

“那身打扮!那气质!绝对有故事!搞不好又是哪个犄角旮旯掉下来的‘老乡’!”

晏辰正慢条斯理地剥着一颗花生,闻言抬眼望去,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项少龙。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把剥好的花生米精准地丢进阿楚微张的嘴里。

“嗯哼,看那风尘仆仆的样儿,还有掌柜的刚才那眼神…啧啧,被当成走街串巷的了。铁蛋,傻妞,精神点,准备干活了,开播!”

“指令确认。”铁蛋低沉悦耳的电子音响起,他那张英俊得不像真人的脸上毫无波澜,只有眼中数据流微不可察地一闪。

他伸手在耳后轻轻一点,一道无形的信号波瞬间扩散开来。

傻妞则像只轻盈的蝴蝶,无声地滑到客栈一个既能纵观全局又相对不引人注目的角落。

她手腕一翻,掌心向上,一道柔和的光束从她掌心投射出来,在空气中形成一面只有他们团队可见的虚拟光屏。

光屏上,代表直播信号接入的绿色指示灯稳定亮起。

“直播设备启动完毕,信号稳定,正在接入‘时空穿梭’平台。”傻妞的声音清甜而冷静。

“家人们!宝宝们!”阿楚瞬间进入状态,对着傻妞投射出的虚拟镜头方向露出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声音清脆悦耳。

“午安啊!瞧瞧我们同福客栈今天又撞见了什么大运!门口刚进来这位大哥,瞅见没?这气质,这行头,是不是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一股子…呃…风尘仆仆的传奇味儿?掌柜的刚可把人家当卖杂货的了!快,弹幕刷起来,猜猜这位神秘客官打哪儿来?猜对有奖,奖品是…呃…佟掌柜爱的凝视三秒钟!”

话音才止,空气里那面只有他们团队可见的光屏上,瞬间被五颜六色的弹幕文字塞得满满当当,如同开了闸的洪水。

【这大哥穿的啥?秦朝深衣改良版?时尚先锋啊!】

【掌柜的眼神绝了!项少龙同款打火机当杂货,笑不活了!】

【赌一包辣条,这人绝对穿越的!看他那迷茫又锐利的小眼神!】

【秀才眼镜快推掉了!求知欲溢出屏幕!】

【白展堂:这刀不错,值钱!手痒了手痒了!】

【大嘴师傅别看了,口水擦擦,人家不是来卖肉的!】

【佟湘玉:额滴个神啊,这穷鬼能付得起房钱不?担忧.jpg】

项少龙刚灌下一大碗李大嘴端上来的、滋味寡淡的所谓“最解渴的大叶子茶”,还没来得及吐槽这茶水的敷衍,就被阿楚那清脆响亮、内容劲爆的“直播宣言”和满屋子骤然聚焦的、混合着好奇、审视、怀疑甚至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给钉在了原地。

他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角落里那个对着空气(在他眼中)热情洋溢说话的姑娘,以及她身边那个气质沉稳、正对着自己微笑点头的男人。

还有那个英俊得不像话的随从,以及角落里安静站立的女子——他们身上有种奇异的、超越这个时代的协调感。

“直播?”项少龙浓黑的眉毛紧紧拧成了一个疙瘩,这个词像根针一样刺入他的大脑。

他放下粗瓷大碗,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你们…你们在搞什么鬼把戏?对着空气说话?还有…你们认得我?”他后半句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强烈的警惕。

佟湘玉刚把项少龙那个“不值钱”的打火机宝贝似的揣好,正琢磨着怎么再从这“卖杂货的”身上榨点油水出来,一听“直播”俩字,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她风风火火地冲到阿楚和晏辰桌边,双手叉腰,脸上瞬间切换成痛心疾首的表情。

“哎哟喂!阿楚!晏辰!额滴个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你们又开那个啥…啥‘直播’咧?不是跟你们说过咧!这玩意儿…这玩意儿它费电啊!费电就是费钱!额滴银子哟!心都在滴血咧!”

她捂着胸口,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正从电线上哗啦啦地流走。

吕秀才也蹭了过来,厚厚的眼镜片后面闪烁着纯粹的、近乎狂热的学术光芒,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直播?可是指那跨越空间、即时传递音画之术?妙哉!奇哉!此等神技,必涉及光速传播、信号编码、能量转换之无上妙理!子曾经曰过…”

他习惯性地想拽文,却被郭芙蓉一巴掌拍在后背,差点岔气。

“曰什么曰!”郭芙蓉一身利落的短打,双手叉腰,英姿飒爽,嗓门洪亮。

“秀才你闭嘴!喂!那个谁!”她下巴一抬,指向项少龙,带着点江湖儿女特有的直爽和好胜心。

“你刚说掌柜的把你当卖杂货的?我看你走路下盘挺稳,眼神也够利索,不像普通人!练过?哪条道上的?报个名号听听!别藏着掖着!”

白展堂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溜到了项少龙侧后方,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他手里还拿着块抹布,眼睛却像钩子一样粘在项少龙腰间那把形制古朴、一看就非凡品的佩刀上,嘴里啧啧有声。

“哎呦喂,这刀…这刀鞘的包浆,这吞口的纹路…哗擦!好东西啊!”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惯偷特有的职业病和鉴赏眼光。

“兄弟,你这‘杂货’,有点硬啊!”

项少龙被这七嘴八舌、风格迥异的“审问”弄得有点懵。

他看看一脸肉疼的佟湘玉,看看求知欲爆棚的吕秀才,看看英气勃勃的郭芙蓉,再看看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佩刀的白展堂,最后目光又落回阿楚和晏辰身上,尤其是他们身边那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安静得诡异的铁蛋和傻妞。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那一声闷响,带着一股沙场磨砺出的悍勇和不容置疑的气势,瞬间压下了客栈里所有的嘈杂。

他环视众人,目光锐利如鹰隼,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一切。

“鬼把戏?卖杂货的?”他嘴角扯出一个带着几分嘲讽、几分疲惫、又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弧度,一字一顿,石破天惊。

“我,项少龙!不是什么杂货贩子!老子是从两千年后掉到这个鬼地方来的!”

轰——!

整个同福客栈的大堂,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无形的炸弹。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佟湘玉脸上那精打细算的肉痛表情瞬间僵住,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

“两…两千年后?额滴个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亲娘哎!这…这比隔壁王寡妇改嫁了十八次还离谱啊!”

吕秀才的反应最为激烈。

他浑身猛地一哆嗦,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中了天灵盖,脚下踉跄着连退三步,后背“哐当”一声重重撞在结实的榆木柜台上。

他手指颤抖着,几乎要把鼻梁上那副厚厚的眼镜给戳穿了,声音拔高了八度,尖锐得变了调。

“两千年后?!荒谬!悖逆天理!时光如逝水,奔流不复回!此乃天地至理!子…子曾经曰过…不不不,这没法曰了!时空穿梭?这…这置牛顿三大定律于何地?置广义相对论于何地?这…这简直是…是…”

他“是”了半天,脸憋得通红,愣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颠覆他毕生所学认知的恐怖事件,最后只能发出一声哀鸣。

“这影响仕途啊!”——这句显然是情急之下,把邢捕头的口头禅给顺嘴挪用了。

“妈呀!”白展堂的惊呼带着破音,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身体快过脑子!

只见他身影一晃,如同受惊的狸猫,带起一道残影,瞬间就闪到了项少龙的身侧。

那速度,快得让人的视网膜都跟不上。

他右手并指如电,指尖凝聚着一股阴柔而锐利的劲风,带着点穴高手特有的狠辣与精准,口中下意识地暴喝出刻进骨子里的本能。

“葵花点穴手!定!”

指尖破空,带着凌厉的尖啸,直取项少龙腰侧要害大穴!

这一下要是点实了,别说项少龙,就是一头壮牛也得当场僵直!

几乎就在白展堂出手的同时,郭芙蓉也炸了!

“哗擦!”她怪叫一声,纯粹是震惊过度、肾上腺素狂飙下的本能反应。

脑子里“两千年后”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身体比思考更快!

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股沛然莫御的刚猛内力瞬间从丹田炸开,涌向双臂。

她看也没看,双掌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朝着身前那张无辜的榆木方桌就狠狠推了出去。

“排山倒海!给姑奶奶我开——!”

轰隆!咔嚓嚓!

可怜的方桌哪里经得起郭芙蓉这含怒(惊)而发的全力一击?

连带着桌上的粗瓷碗、茶壶、筷子筒,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瞬间四分五裂!

木屑、瓷片、茶水、筷子如同天女散花般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离得近的莫小贝和白敬琪吓得“哇呀”一声抱头鼠窜。

“我的桌子!我的碗!额滴银子啊——!”佟湘玉的惨嚎撕心裂肺,瞬间盖过了所有声音,那痛楚,比割她的肉还狠。

整个大堂鸡飞狗跳,烟尘弥漫。

白展堂的指尖离项少龙的腰侧只有不到三寸!

郭芙蓉还保持着双掌推出的姿势,看着自己造成的“杰作”,也有点傻眼。

而被集火的中心——项少龙,在白展堂鬼魅般欺近的瞬间,身体的本能就已做出反应!

他瞳孔骤缩,来不及思考,腰腹核心猛然发力,整个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向后弹射!

同时右臂闪电般抬起格挡,动作简洁、迅猛,带着现代特种搏击术特有的高效和凌厉,硬生生用手臂外侧的硬骨磕开了白展堂那快如闪电的指尖!

“呃!”白展堂只觉得指尖传来一股强横的反震力道,带着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刚硬和爆发感,震得他指骨隐隐发麻,点穴的动作不由得一滞。

“好快的反应!”白展堂心头剧震,收指后撤,眼神凝重无比。

这小子,不是花架子!

项少龙格开点穴手,身形刚刚站稳,迎面就是漫天飞来的木屑瓷片和郭芙蓉那尚未完全消散的掌风余波。

他下意识地侧头闭眼,抬手护住面门,动作虽有些狼狈,但那份在生死搏杀中练就的临危不乱和防护意识展露无遗。

尘埃稍定。

项少龙放下手臂,脸上沾了点灰,头发也有些凌乱,但眼神依旧锐利,甚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他扫了一眼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阿楚和晏辰身上,带着质问。

“两千年后?”一直安静得像幅画的铁蛋,突然用他那毫无起伏的低沉电子音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他银灰色的眼眸微微转动,锁定了项少龙,里面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数据流光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资料库检索:项少龙。身份:21世纪中国G4精英特警。关键事件:参与‘时空穿梭’实验,目标定位:战国末期,秦国咸阳。任务状态:失踪。时间坐标偏差:巨大。空间坐标偏差:确认。结论:高危时空迷失者。”

铁蛋这精准到令人发指的信息披露,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观上。

“特警?咸阳?战国?”吕秀才扶着歪掉的眼镜,感觉自己的大脑CPU彻底烧糊了,只剩下一片空白和滋滋的电流声。

郭芙蓉看看自己闯祸的双手,又看看项少龙,再看看铁蛋,彻底懵了。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都安静!”佟湘玉猛地尖叫一声,捂着心口,脸色煞白,声音都在抖。

“额滴神啊!桌子!碗!还有…还有这个…这个‘高危’?”她看向项少龙的眼神,已经从看“卖杂货的穷鬼”瞬间升级为看“行走的麻烦精+赔钱货”,充满了绝望。

“项…项壮士是吧?额滴客栈小本经营,经不起您这么折腾啊!您…您这‘高危’…它…它包赔不?”

项少龙没理会佟湘玉的哀嚎,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铁蛋身上,眼神锐利如刀。

“你认识我?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也是…‘实验’的一部分?”他看向阿楚和晏辰,充满了警惕和探究。

晏辰轻轻拍了拍阿楚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站起身,脸上带着一种温和但不容置疑的沉稳气度,走向项少龙,同时对着傻妞投射出的虚拟光屏方向说道。

“家人们,宝宝们,看到了吧?信息量有点大,大家消化一下。这位项壮士,身份看来是坐实了。”

他转向项少龙,伸出手,动作从容不迫。

“项少龙先生,幸会。我们是阿楚和晏辰,和你一样,不属于这个时代。不过我们来的方式…可能有点不同。这两位是我们的伙伴,铁蛋和傻妞。”

阿楚也蹦了过来,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补充道。

“对对对!我们是2025年穿过来的!纯属意外观光!项大哥你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主播!喏,正在直播呢!”她指了指傻妞的方向,虽然项少龙什么也看不到。

“跟家人们分享咱这神奇的‘串门’经历!刚才可太刺激了!白大哥的葵花点穴手!小郭姐姐的排山倒海!项大哥你刚才那一下格挡,帅爆了!绝对是练家子!弹幕都炸了!”

光屏上的文字如同沸腾的开水:

【卧槽!真是项少龙!寻秦记本尊驾到!】

【特警穿越战国!这剧本我熟!】

【秀才:CPU已烧毁,正在重启中…】

【掌柜的:我的桌子!我的碗!我的心在滴血!】

【郭芙蓉: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啥?懵逼三连.jpg】

【白展堂:点穴手被格挡?怀疑人生ing!】

【铁蛋这资料库绝了!行走的百科全书!】

【项少龙一脸“我是谁我在哪你们在说啥”的表情,笑死!】

项少龙看着晏辰伸出的手,又看看阿楚兴奋的小脸,再听听那些他完全不懂的“主播”、“弹幕”之类的词,眉头皱得更紧了,但眼中的敌意和警惕却消散了大半。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和晏辰用力地握了握。

那手掌宽厚有力,带着常年握枪和格斗留下的茧子。

“2025年…主播…”他咀嚼着这两个词,试图理解。

“所以…你们也是意外掉进来的?那个‘直播’…是你们跟老家联系的方式?”他指了指傻妞的方向。

“算是吧!”阿楚抢着回答,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主要是分享见闻!家人们可爱看你们了!”她指了指佟湘玉等人。

佟湘玉一听“爱看”,耳朵又竖了起来,暂时压下了对损失的痛心,试探地问。

“爱看?那…那能换钱不?额滴桌子碗…”

“掌柜的!”吕秀才终于从巨大的信息冲击中稍微缓过点神,他猛地冲到项少龙面前,眼镜歪斜,头发蓬乱,激动得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项少龙脸上了。

“项壮士!不!项先生!项前辈!您…您真是从两千年后而来?那…那秦朝!始皇嬴政!一统六国!焚书坑儒!还有…还有那传说中的时空穿梭之术!您…您是如何做到的?这其中的物理机制、时空拓扑结构、能量守恒悖论…子曾经曰过,朝闻道夕死可矣!求您解惑啊!”

他双手抓住项少龙的胳膊,力道之大,让项少龙都微微皱眉。

项少龙被吕秀才这狂热的求知欲弄得哭笑不得,他挣开秀才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吕先生是吧?这事儿说来话长,我自己都还懵着呢。什么物理机制…我是被一个古怪的机器给吸进来的,醒来就在荒郊野外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正是他的手机。

这个动作立刻被眼尖的阿楚捕捉到了。

“项大哥!你摸的是不是…手机?”她惊喜地叫起来。

“快!快拿出来看看!说不定有信号呢!或者…或者里面有照片视频什么的?给家人们看看两千年后啥样?也给我们掌柜的、秀才他们开开眼啊!”

她这一嗓子,瞬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项少龙的腰间。

【手机!项少龙的手机!古董机啊!】

【快拿出来!求看秦朝自拍!】

【秀才:物理?不,我要看实证!】

【掌柜的:这玩意儿能抵桌子钱不?】

项少龙犹豫了一下。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暴露自己唯一与过去联系的物品,风险很大。

但看着周围一双双充满了惊奇、渴望(尤其是吕秀才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目光)、甚至佟湘玉那带着点评估价值的眼神,又看看阿楚和晏辰鼓励(且带着浓浓直播搞事欲望)的表情,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小心地从腰间的皮质保护套里,取出了一个黑色长方形物体。

那物体有着光滑的玻璃表面,在客栈略显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

“这…这就是‘手机’?”佟湘玉凑近了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想戳一下那光滑的表面,又缩了回来,生怕给戳坏了。

“看着…像块黑琉璃板砖?能…能点火不?”她显然还惦记着之前那个“点火的小玩意儿”。

“此物…便是沟通两千年后之神奇法器?”吕秀才推了推眼镜,鼻尖几乎要贴到手机屏幕上,呼吸都屏住了,试图从那漆黑的屏幕上看出点宇宙真理来。

白展堂也好奇地围着看,职业病又犯了,眼神在那光洁的表面上溜来溜去,似乎在评估这“黑琉璃板砖”的材质和工艺价值,嘴里嘀咕。

“啧,这做工…严丝合缝,浑然天成…好东西啊!”

郭芙蓉则抱着胳膊,带着点审视。

“这玩意儿…能打架?”

项少龙没理会众人的议论,他深吸一口气,拇指在侧边按钮上轻轻一按。

嗡——

一声轻微的震动。

漆黑的屏幕瞬间亮起!

柔和而稳定的白光驱散了屏幕周围的昏暗,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时间、日期(一个对在场所有人来说都匪夷所思的年份)、信号标志(一个刺眼的红叉)、以及一张预设的壁纸——那壁纸,赫然是一幅气势恢宏的古代宫殿复原效果图!

巍峨的宫墙,高耸的殿宇,斗拱飞檐,正是后世考古学家根据文献和遗址复原的秦咸阳宫景象!

“啊——!”吕秀才首当其冲,如同被一道强光闪瞎了双眼,猛地向后仰倒,幸好被旁边的白敬琪一把扶住才没摔倒。

他指着那发光的屏幕,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声音带着哭腔。

“亮…亮了!它自己亮了!这…这绝非人力可为!妖…妖法乎?仙术乎?子…子曾经…”

他“子”了半天,这次是真的“曰”不出来了,巨大的认知冲击让他彻底宕机。

“额滴个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佟湘玉也吓得倒退一步,双手捂嘴,眼睛瞪得溜圆。

“这板砖…它…它成精了!会发光!”

白展堂下意识地又后退了半步,身体微微绷紧,摆出了防御姿态,眼神惊疑不定。

“这…这什么门道?”他行走江湖多年,奇门遁甲、机关暗器见过不少,但这种能自己发光的“板砖”,闻所未闻!

郭芙蓉也收起了审视,脸上露出了凝重和一丝本能的忌惮。

“这光…有古怪!”

“安静!都别吵!”项少龙低喝一声,压下众人的惊哗。

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解锁,然后点开了相册图标。

他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这不仅是在向这群古人展示未来,更像是在触摸自己那遥不可及、可能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一张张照片在明亮的屏幕上滑过。

有他穿着笔挺特警制服,站在训练场上,背景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阳光洒在他肩章上熠熠生辉的英姿。

有他和战友们在泥泞中摸爬滚打,满脸油彩却笑容灿烂的合影。

有繁华都市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夜景,高楼如林,玻璃幕墙反射着夕阳的金辉。

有博物馆里陈列的、泛着冷冽青铜光泽的秦代兵器——戈、矛、剑、弩机,细节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

甚至还有一张,是他出发执行这次该死的“实验”任务前,在实验室里偷偷拍下的、那台造型古怪、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时空穿梭机”!

每一张照片的出现,都引起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和抽气声。

“这…这画!逼真!太逼真了!这画师…神乎其技!”吕秀才扒着白敬琪的胳膊,眼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贴上去,尤其是看到那些青铜兵器时,更是激动得语无伦次。

“看这青铜戈的形制!这饕餮纹!这…这绝对是真品!不!比真品还清晰!还有这…这高楼…这铁鸟(指着照片里的飞机)…子…子…”

他又卡壳了,巨大的信息量让他的大脑彻底过载,只剩下纯粹的震撼。

“这楼…咋恁高?还反光?住那么高…不怕摔下来?”佟湘玉的关注点永远那么实际且清奇,她指着都市夜景中灯火通明的摩天大楼,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些兵刃…”白展堂盯着那些青铜武器的照片,眼神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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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好重!隔着这…这‘板砖’都能感觉到寒气!绝对是饮过血的家伙!”他作为曾经的“盗圣”,对兵器的感知极其敏锐。

“那铁鸟…能在天上飞?”郭芙蓉指着飞机照片,眼中充满了向往和一丝不服输的劲头。

“比轻功还快?”

莫小贝则指着项少龙的特警制服照片,小脸放光。

“哇!项大哥你这身衣服好帅!比我们书院的院服酷多了!”

白敬琪和吕青橙、吕青柠三个小的更是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对着屏幕上一切新奇的事物指指点点,兴奋得小脸通红。

项少龙默默地看着这些照片,眼神复杂。

故乡的影像如此清晰,却又如此遥远,像一根无形的针扎在心头。

他手指停顿在一张照片上——那是他出发前,在宿舍拍的窗外景色,一棵熟悉的梧桐树,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

“这就是…我来的地方。两千年后。”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落寞和漂泊感,瞬间感染了所有人。

刚才的喧闹和惊奇,如同潮水般褪去,大堂里陷入了一种略带感伤的寂静。

连佟湘玉看着项少龙那落寞的侧脸,再看看屏幕上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都忘了心疼她的桌子碗,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就在这份带着淡淡乡愁的沉默弥漫开来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悦耳的电子合成音旋律,如同溪水般流淌出来,打破了寂静。

是铁蛋。

他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到了稍远一点的位置,银灰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嘴唇没有动,但那旋律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那调子缠绵悱恻,带着古韵,又透着空灵,正是那首经典的《倩女幽魂》。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悠扬的旋律在寂静的客栈里飘荡,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与怅惘,仿佛在为项少龙那无法言说的漂泊感做着注解。

这突如其来的背景音乐,让沉浸在思乡情绪和古人震惊中的项少龙猛地一怔,随即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又了然的笑容。

他看向铁蛋,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感谢这份无声的理解。

傻妞如同影子般无声地滑到项少龙身边。

她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造型流畅的金属小罐,罐身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简洁的几何线条。

她脸上带着程式化的温和微笑,声音清甜。

“项先生,您的身体在时空跃迁中承受了巨大压力,电解质和能量消耗严重。这是高效电解质补充剂,能帮助您快速恢复体力。”

她将小罐递过去,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在21世纪的便利店里给顾客递一瓶饮料。

项少龙看着这明显高科技的产物,再看看傻妞那非人的精致面容和毫无破绽的举止,心中了然。

他接过小罐,入手冰凉,轻轻一拧顶部的盖子,发出“嗤”的一声轻响。

他仰头喝了一口,一股微甜带咸、口感奇特的液体滑入喉咙,瞬间带来一种清凉和微微的振奋感。

“谢了。”他对着傻妞点点头。

【《倩女幽魂》!铁蛋太会了!这氛围感拉满!】

【傻妞好贴心!电解质饮料都备上了!】

【项少龙那眼神…想家了。泪目。】

【秀才还在研究手机屏幕的发光原理…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掌柜的:这饮料罐看着挺值钱?能抵账不?】

【项少龙喝饮料的样子好帅!硬汉柔情!】

“这…这曲儿…”佟湘玉听着那婉转的旋律,眼神有点迷离。

“怪好听的,就是听着…心里头咋有点酸酸的?”她揉了揉心口。

吕秀才则对傻妞手里的电解质饮料罐产生了浓厚兴趣,暂时从手机的震撼中转移了注意力。

“电解质?补充剂?此乃何物?莫非是补充人体内阴阳五行之气的灵丹妙药?其成分如何?效果机理…”

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学术轰炸。

白展堂的关注点却在铁蛋身上。

“铁蛋兄弟,你这曲儿…从哪儿发出来的?没见你带乐器啊?”他上下打量着铁蛋,眼神充满了探究。

铁蛋只是平静地回视着他,没有回答。

郭芙蓉咂咂嘴,看着项少龙手里的饮料罐。

“这水…好喝不?啥味儿的?有劲儿没?”

项少龙刚想回答郭芙蓉的问题,客栈那扇永远敞开的大门处,光线陡然一暗!

三个彪形大汉堵在了门口。

为首一人,身高足有九尺,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额角斜劈到右下巴,像条蜈蚣趴在脸上,随着他凶狠的表情而蠕动。

他一身粗布短打,敞着怀,露出浓密的胸毛和结实的肌肉,腰间挎着一把厚背鬼头刀。

他身后两人,一个獐头鼠目,眼神阴鸷;另一个满脸戾气,手里拎着根粗大的枣木哨棒。

刀疤脸一双牛眼恶狠狠地扫过大堂,最后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项少龙身上,嗓门如同破锣,带着浓浓的关西口音。

“项少龙!果然是你这狗杂种!躲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客栈来了?害老子们好找!把东西交出来!否则,老子今天就把你这身皮扒了,挂在这客栈门口当幡子!”

他蒲扇般的大手“哐”地一声拍在门框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杀气!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泼满了整个同福客栈的大堂!

“啊——!”佟湘玉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脸都吓白了,下意识地就往柜台后面缩,嘴里念念叨叨。

“额滴个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亲娘哎!这…这又是哪路煞星?额滴客栈今天犯太岁咧!桌子碗还没赔呢…”

白展堂脸色一变,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滑到了佟湘玉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他眼神锐利地盯着门口三人,压低了声音对项少龙道。

“兄弟,仇家?什么来路?点子硬不硬?”

郭芙蓉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非但没怕,反而一股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她一把将身边的吕秀才和吕青柠、吕青橙往自己身后一拨拉,上前一步,指着刀疤脸就骂。

“哪来的野狗!敢在同福客栈撒野?姑奶奶的地盘也是你们能吠的?要打是吧?姑奶奶奉陪!”

她双掌一错,内力已然提起,衣衫无风自动。

吕秀才吓得脸都绿了,紧紧护住两个女儿,嘴里还在本能地念叨。

“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动口不动手…这…这影响仕途啊!”

李大嘴抄着把菜刀从厨房探出头,一看那三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吓得“妈呀”一声又把头缩了回去。

莫小贝和白敬琪两个小的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又紧张又兴奋地躲在郭芙蓉后面探头探脑。

吕青橙小脸绷得紧紧的,小手握成了拳头,似乎随时准备喊出“惊涛骇浪”。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晏辰迅速将阿楚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低声道。

“铁蛋,傻妞,警戒。阿楚,直播继续,注意安全角度。”

铁蛋和傻妞无声地移动,铁蛋隐隐护在晏辰和阿楚侧前方,傻妞则调整了虚拟光屏的角度,确保画面稳定。

阿楚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声音虽然尽量保持平稳,但依旧能听出一丝紧张和兴奋。

“家人们!宝宝们!突发状况!有狠角色找上门了!看这架势,是冲着项大哥来的!三个打一个?要不要脸啊!项大哥加油!白大哥、小郭姐姐,靠你们了!家人们,弹幕护体刷起来!”

光屏瞬间被汹涌的弹幕淹没:

【卧槽!真·寻仇!这刀疤脸一看就是BOSS!】

【项少龙快跑!不对,项少龙快打!】

【郭芙蓉:排山倒海准备就绪!】

【白展堂:葵花点穴手已上膛!】

【秀才:别打了!讲道理啊!子曰…】

【掌柜的:我的门框!轻点拍啊!】

【邢捕头燕小六呢?该上场了!】

“东西?”项少龙缓缓站起身,脸上那丝落寞和疲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才淬炼出的冰冷和沉静。

他眼神锐利如刀锋,扫过刀疤脸三人,嘴角甚至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就凭你们三个臭鱼烂虾,也配来问我要东西?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塞回腰间的保护套,同时脚下微微分开,重心下沉,摆出了一个现代格斗术中最具爆发力的警戒姿势。

“找死!”刀疤脸被项少龙轻蔑的态度彻底激怒,他身后的獐头鼠目汉子更是按捺不住,怪叫一声。

“大哥!跟他废什么话!剁了他!”

话音刚止,他手中那根沉重的枣木哨棒已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项少龙的脑袋狠狠抡了过来!

势大力沉,足以开碑裂石!

“小心!”郭芙蓉惊呼一声,就要上前。

然而项少龙的动作更快!

他没有像武林中人那样施展轻功闪避或者硬碰硬格挡。

就在哨棒即将临头的瞬间,他身体如同装了弹簧,猛地一个矮身侧滑!

动作简洁、迅猛、高效到了极致,几乎是贴着哨棒的边缘擦了过去!

同时,借着侧滑的冲势,他的右腿如同钢鞭般自下而上,带着全身的旋转力量,一记凶狠凌厉的现代格斗扫踢,精准无比地踹在了那獐头鼠目汉子的支撑腿膝关节外侧!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

“嗷——!”那汉子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哨棒脱手飞出,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抱着扭曲变形的右腿栽倒在地,痛苦地翻滚哀嚎,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二弟!”刀疤脸和另一个满脸戾气的大汉又惊又怒,完全没想到项少龙一出手就这么狠辣直接!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刀疤脸怒吼一声,反手拔出了腰间的厚背鬼头刀!

刀光雪亮,寒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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