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我给你的自由,看来是太多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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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书房打字机事件被雅汐警告后,姜清清度过了几天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内心备受煎熬的日子。
雅汐待她与往常并无二致,甚至偶尔流露出的那点难以捉摸的宽容。
然而,顾言那张写着“长夜漫漫,但黎明终将到来”的纸条,像一枚火种,在她心底顽强地燃烧着。
她知道顾言在暗中行动,她不能坐以待毙。
将消息传递给温知许,让外部的顾家有所准备,变得愈发重要。
雅汐的警告固然可怕,但一想到顾言独自在龙潭虎穴中挣扎,她的勇气便又压过了恐惧。
姜清清变得更加谨慎,几乎不再靠近书房,日常行为也更加低调。
但她的目光不远处的那位年轻的插花师身上。
下一次插花师来访时,姜清清表现得比以往更热情一些。
她以身体好转、想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为由,主动向插花师请教插花技巧。
莉亚受宠若惊,毕竟这位被雅先生严密保护的女伴,平时总是很安静。
姜清清耐心地学习,挑选花枝,修剪枝叶,过程中自然而然地与莉亚聊起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比如花的品种、颜色的搭配,偶尔提及莉亚的工作辛苦,语气温和而真诚。
她还送给了莉亚一对自己几乎没戴过的、小巧精致的珍珠耳钉,说是感谢她的耐心指导。
莉亚推辞不过,最终欣喜地收下,戒心在不知不觉中降低了许多。
在插花接近尾声,莉亚开始整理工具和剩余材料时,姜清清知道机会来了。
她心脏狂跳,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姜清清趁莉亚弯腰去捡掉落的丝带时,迅速将早已准备好的、卷成极小纸卷的密信,塞进了一束即将被莉亚打包带走的、修剪下来的多余花枝根部,并用一小段湿润的花泥稍稍固定。
“莉亚,这些剩下的花枝你要带回去处理吗?”
姜清清语气自然地问着。
“是的,姜小姐,有些还能做干花或者堆肥。”
莉亚抬起头,毫无察觉。
“辛苦了。”
姜清清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看着莉亚将那些包含密信的花枝和其他杂物一起收进了工具袋。
整个过程天衣无缝,姜清清甚至暗自松了口气,觉得这次比书房行动要稳妥得多。
她看着莉亚提着工具袋,在保镖的注视下走向电梯,心中升起一丝渺茫的希望。
然而,姜清清低估了雅汐的掌控力,也低估了这个地方铜墙铁壁般的戒备。
仅仅过了不到半小时,卧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巨大的声响吓得姜清清从沙发上惊起。
当雅汐走进卧室时,姜清清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抽空了。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得让她心惊。
有被欺骗的冰冷,但更深处的,是一种近乎……受伤的狂怒?
而雅汐手中捏着的,正是那个她亲手卷起、此刻已被展开的微小纸卷。
姜清清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给你的自由,看来是太多了。”
雅汐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缓步走近。
姜清清下意识地后退,想辩解,想继续装傻,但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在他那样的目光下,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看到了他身后瑟瑟发抖、脸颊红肿的莉亚,内疚和恐惧同时攥紧了她的心脏。
“你到底在跟谁传递信息?你跟白家那个捡来的苏木是什么关系,嗯?”
雅汐终于在她面前站定,距离近得能让她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凛冽寒意。
“我……”
姜清清张了张嘴,声音干涩,试图说点什么。
但雅汐没有给她机会。
他猛地伸手,不是像上次那样捏她下巴,而是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疼痛让她瞬间白了脸。
“姜清清。”他叫着她的本名,眼神阴鸷地吓人:“你似乎永远也学不会,谁才是你现在该看着的人!”
这句话,几乎是不打自招地暴露了他内心真实的焦灼——那是一种强烈的、不被认可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是在嫉妒?这个认知让姜清清感到无比震惊和荒唐。
这个掌控一切、视人命如草芥的男人,怎么会……?
然而,没时间让她细想。
雅汐看着她因疼痛而蹙起的眉头和眼中的震惊,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腕,但眼中的怒火并未消退,反而因为这份失控而更加汹涌。
雅汐转向莉亚的方向,语气恢复了冰冷的残忍:
“把她带下去,处理干净,至于你,从今天起,你最好彻底忘记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卧室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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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清僵在原地,手腕上的剧痛和莉亚绝望的呜咽声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冰冷。
但此刻,比恐惧更清晰的,是一种彻骨的冰寒和一丝畸形的了然。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离开了客厅。
两名保镖立刻上前,不再是往常的“请”,而是近乎押送地将姜清清带入了雅汐卧室旁的次卧方向。
次日清晨,天光未亮,姜清清在睡意朦胧间,被一阵压抑却尖锐的争吵声惊醒。
声音来自雅汐的书房方向。
隔着墙壁,语句有些模糊,但那个女声——白蓁蓁的声音,她绝不会认错。
“雅汐!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姜清清到底是什么人,你心知肚明!我听说她还不安分,还想往外传消息?你留这么个祸害在身边,是嫌自己麻烦不够多吗?”
白蓁蓁的语气气急败坏,字字带刺。
姜清清心头一跳,睡意顿消。
她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挪到床边,将耳朵贴近冰冷的墙面,努力捕捉每一丝声响。
对面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这沉默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随后,白蓁蓁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带着破罐破摔的尖锐:
“雅汐,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贱人了?”
这句话如惊雷炸开,姜清清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
“是不是只要她继续扮成杨苏苏,可怜兮兮地待在你身边,你就愿意一直自欺欺人下去?把她当只金丝雀关着,假装不知道她心里装着谁、盘算什么?”
白蓁蓁的质问愈发咄咄逼人。
就在姜清清以为雅汐会冷淡回绝时,墙那边传来他低沉而清晰的一个字:
“是。”
一个字,简短、笃定,却像冰锥刺穿虚假的平静。
姜清清浑身僵住,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雅汐……他承认了?
紧接着是“啪嚓”一声脆响,像是什么瓷器被狠狠摔碎。
“雅汐!你疯了!简直不可理喻!”
白蓁蓁声音发抖,怒不可遏。
“白蓁蓁。”雅汐的声线陡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警告你,别再动她,否则,你会清楚动我的人要付出什么代价。”
那话语中的占有欲赤裸而凶狠,听得姜清清心惊肉跳。
一声巨响的摔门声后,高跟鞋声愤怒远去。
随后,雅汐沉稳却隐含躁意的脚步声逼近她的房门。
姜清清骇然,飞快躺回床上裹紧被子,紧闭双眼,努力调整呼吸。
门被轻轻推开。
姜清清的每一寸肌肉都绷紧,却能清晰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脸上,如实质般巡梭。
一片死寂中,雅汐冷冽的嗓音骤然响起:
“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姜清清睫毛轻颤,知道瞒不过,只得缓缓睁眼,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暗流汹涌的眼眸。
他俯身逼近,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雅汐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脸颊,却带来刺骨寒意。
“听到了多少?”
他声音低沉,如刀悬颈侧。
她不敢答,只是惊恐地望着他。
雅汐却似并不需要答案,径自说下去,字字诛心:
“白蓁蓁有句话没说错,你心里装着谁,我一清二楚。”
“那个苏木……”他念这名字时带着轻蔑与残忍:“你以为,若不是他恰巧失忆、恰巧被白家所救,他能安安稳稳做上门女婿?能成为你念念不忘的旧情人?”
姜清清瞳孔骤缩,遍体生寒。
他话中有话——难道顾言的遭遇,并非偶然?
雅汐欣赏着她眼中的恐惧,指尖轻抬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充满掌控:
“姜清清,你能安然躺在这里,是因为我允许,你心里那个人的生死前途,也在我一念之间。”
他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语声如恶魔低语:
“我能让他风光做白家女婿,也能让他明天就沉入莱茵河,怎么选,看你。”
“所以,收起你的眼泪和妄想,你的眼睛只能看我,你的喜怒生死,连你心里想着谁——都只能由我决定,明白吗?”
巨大的恐惧攫住她的喉咙,她几乎无法呼吸。
在他慑人的注视下,她颤抖着点头,喉间挤出破碎的回应:
“……明白。”
雅汐似乎满意了。
他松开手,直起身,恢复一贯的冷漠疏离。
“记住你的话。”
最后看她一眼,他转身离去。
门合上的刹那,姜清清猛地蜷进被子,死死捂住嘴,将压抑的恐惧与绝望堵在喉间。
雅汐的“喜欢”,是枷锁,是诅咒。
她不仅失去自由,连心底最后一点光,都成了他操纵她的筹码。
前路黑暗,她该如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