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暗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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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留天露出一个近乎妖异的笑容：“**权力！**只要掌握绝对权力，我们说是黑暗，便是黑暗；我们说是光明，便是光明！”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现在，让你们亲眼看看……我的成果！”
就在莫留天的影像即将隐去时，面具人忽然开口：“且慢。”
莫留天动作一顿：“阁下？”
面具人沉声道：“让他们……亲临基地。”
莫留天眼中精光一闪，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你……确定？”
面具人缓缓点头。
七彩星云仿佛活了过来，开始向内急剧收拢、坍缩。斑斓的光芒迅速被深邃的黑暗吞噬。最终，整片星云彻底化作一颗漆黑如墨、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流星”，撕裂空间，“嗖”地一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射向宇宙的幽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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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无垠的荒野，仿佛被巨大的熔炉烘烤着。天空悬挂的烈日毫无怜悯地倾泻着毒辣的光线，将大地炙烤得一片焦黄，空气因高温而扭曲蒸腾。地面上，布满了名为“汗荆棘”的奇异植物，它们扭曲盘绕，叶片萎缩如针，是这片死亡之地仅存的顽强生命。
张雪、寒剑（司徒冷艳）、西方雪儿三人，此刻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这片炼狱之中。汗水浸透衣衫，又被瞬间烤干，留下白色的盐渍。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吸入火焰，喉咙干得快要冒烟。
“还有多远？”张雪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再不到……我们仨就得变成史上第一批被渴死的修行者干尸了……这笑话够流传万古了。”
相对于寒剑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西方雪儿显然更有人气或者说妖气。她抹了把额头的汗珠，脸上竟还能挤出一丝调侃的笑容：“要是有珊珊在就好了。她那呼风唤雨的本事，对付这鬼天气正好。”
张雪闻言，立刻一脸戏谑地看向旁边沉默赶路的寒剑：“听见没？雪儿姐姐点名需要你的珊珊妹妹呢！”
“刷！”一道冰冷的剑气几乎是擦着张雪的脖颈掠过，在地上留下一道深痕。寒剑的声音比剑气更冷：“信不信，我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你。”
“哎哟喂！”张雪夸张地缩了缩脖子，对雪儿抱怨道，“你看看他！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吗？”
西方雪儿白了他一眼：“你活该。少惹他，他那剑可不长眼，就算死不了，戳你几个窟窿也够你受的。”她话锋一转，带着点不解，“话说回来，你不也会结水印吗？还怕这点热？”
张雪顿时苦下脸，连连叫屈：“哎呀我的好姐姐，这能一样吗？冰布（玉珊）那是天生的水系灵体，体内有水精灵共生，天生就能沟通水元！我呢？我这水印是要从环境里辛辛苦苦汲取水分子才能凝成的！你看这鬼地方……”他指着周围干枯扭曲的汗荆棘，“这些玩意儿能活下来是命硬，但它们本身都快被榨干了，哪还有多余的水分给我吸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就在这时，西方雪儿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虽然嘴角弧度还在，眼神却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有人在盯着我们。”
张雪的神色也凝重起来，他微微点头，同样压低声音：“是莫留天的人。意料之中……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西方雪儿还想再问，张雪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双方阵营都有感知力超绝的高手，任何一句话，都可能被对方捕捉到。
“双方……都在等。”张雪的声音几不可闻，“等一个……一击必杀，或者……不得不动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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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张雪三人极远的一处风化岩柱顶端，三个身影静静伫立。空间的距离对他们而言，似乎并非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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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长着异常巨大、如同雷达般耳朵的瘦高个听神，侧耳倾听着什么，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另一个双眼瞳孔分裂成数个同心圆、闪烁着奇异光芒的人眼神，则一瞬不瞬地“看”着远方三人跋涉的微小身影。
“眼神，看得还清楚吗？”听神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
“只要你听神听得真切，我眼神自然看得分明。”眼神目不斜视。
“这可不一定哦。”听神嘿嘿一笑，转头对身前那位身着华丽金袍、面容威严、赤红脸膛、长髯垂胸的魁梧身影大帅抱拳道，“大帅，请允许属下与眼神稍作切磋，以证视听！”
金袍大帅抚摸着长髯，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空间直接看到张雪三人。他沉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会有机会的……但不是现在。”
眼神和听神立刻收敛了嬉闹之态，肃然垂首：“遵命，大帅。”
听神忍不住问道：“大帅，属下愚钝。为何不逐个击破？偏要将他们聚在一起？此时动手，岂非良机？”
大帅的目光依旧锁定远方，缓缓道：“无名阁十二修者，世人尊称‘十二星圣’。他们的师父南宫无名，传说有打通九重天、干涉轮回之能。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十二人，都拥有转世轮回、卷土重来的可能！”
“杀不死？！”眼神和听神同时惊呼，面露骇然。
“也非绝对。”大帅的声音低沉下来，“转世轮回条件苛刻，并非万无一失。所以……主上才想将他们聚在一起，就是要探明其中奥秘，找到彻底断绝他们轮回、或者……利用这种可能性的方法。”
“这……与沉石有关？”眼神敏锐地捕捉到关键。
大帅终于微微侧目，看了两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你们可知，为何如今的无名阁……只剩十一位星圣行走世间？”
听神和眼神茫然摇头。
“因为……其中一位，”大帅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在诉说一个禁忌，“**黑化了**。”
“黑化？”两人不解。
“非是投入我等这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黑暗。”大帅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忌惮，“那是从灵魂最深处滋生的、纯粹的、无法理解的邪恶！一种……比我们更古老、更混沌、更恐怖的暗黑本源！我们虽行于黑暗，但灵魂未被彻底污染。而他……是彻底的堕落与异变！”
大帅陷入短暂的沉默，荒野的灼热之风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寒意。“既然十二星圣中已有一位彻底黑化……那么，剩下的十一位……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步其后尘？主上的深意，便在于此。”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在凝视那无形的命运之网，“洞察其因，掌控其变……或为我所用，或……彻底根除。”
这番话让听神和眼神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一个黑化的星圣……那将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突然，大帅的目光锐利地投向远方的天际线。眼神和听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也露出了真正的、难以掩饰的恐惧之色。
只见地平线的尽头，一片无边无际、浓重如墨的黑云，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也向着张雪三人跋涉的方向——滚滚压来！那黑云翻涌奔腾，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毁灭气息，仿佛要将整个灼热的荒野彻底吞噬。
“终于……来了。”大帅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那黑云……究竟是什么？眼神和听神的心中，只剩下冰冷的战栗。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