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欧洲联盟首次全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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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南东印度公司的武装商船队在亚历山大港抛锚，水手们用粗大的铁链将四艘蒸汽明轮船连接成浮动炮台，链环碰撞声惊飞了桅杆上栖息的鸥鸟。
船舷两侧的炮门里伸出阿姆斯特朗后膛炮的炮管，甲板上堆满了装有黑火药的木桶，木桶外用醒目的红色油漆标注着“小心火星“的荷兰语警示。
船长范德萨用望远镜观察着虎湾方向，突然将烟斗在炮座上磕得火星四溅：“所有右舷火炮准备！一支舰队正朝我们驶来！“
大副扬森赶紧摇动信号旗，红黄两色旗帜在热风中卷成一团。
欧洲联盟的布防，在永汉第9集团军直属侦察营的高续航移动无线电监测中无所遁形——三辆“猎鹰“式侦察车正潜伏在纳米比亚边境的猴面包树丛里，车顶圆盘天线每三分钟旋转一周，将加密电波转化为闪烁的示波器波形。
作战参谋卫昊将刚破译的敌军布防图钉在作战室墙上，图钉在“安哥拉-莫桑比克防线“字样上挤出月牙形凹陷：“将军，他们四个集团军像串香肠似的摆在1200公里边境线上，查卡里山脉的防御密度只有每平方公里0.7人。“
通信兵小赵抱着一摞电报纸冲进来说：“侦察营传回最新照片，欧洲人在万盖水库西岸的机枪巢还在用帆布伪装，根本没发现我们的模拟动物侦察相机。“
这条被拉得细长的战线如同垂死挣扎的巨蟒，对于第9集团军机械化部队而言，这是一场必须以少胜多的生死之战！
作战地图上标注的红色箭头密密麻麻地指向敌军阵地，每一位参谋的额头上都渗着紧张的汗珠，仿佛那艰巨的任务化作了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军长车明哲的作战会议室里，红木长桌中央的南非立体沙盘被吹进来的风沙又覆盖了一层细腻的沙土。
他将红色铅笔重重划过“津巴布韦走廊“，笔尖在万盖群山的等高线上戳出细密的孔洞，铅笔木屑混着地图油墨粘在指甲缝里：“这些欧洲蠢货把四个集团军摆在安哥拉-莫桑比克边境，却在查卡里山脉只留了个轻步兵师。“
作战参谋岳文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指着地图上标注的铁路线说：“将军，他们的后勤补给依赖我们帮助修建的窄轨铁路，我们的'铁龙-III'重型卡车正好可以借助铁轨在沙漠戈壁上畅通无阻。“
年轻参谋温君突然插话，指尖在沙盘上划出一条虚线：“军长，侦察营刚发现他们的装甲集群还在使用老式蒸汽机，佛朗西斯沙漠白天58℃的地表温度会让蒸汽机频繁爆缸！“
车明哲突然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猛灌一口浓茶，茶沫溅在地图上的“鲸湾港“三个字上：“告诉装甲旅，把所有车载雷达功率调到最大，让欧洲人尝尝打明牌的滋味！“
作战沙盘上，代表永汉装甲集群的银色棋子正沿着佛朗西斯沙漠的干涸河床蜿蜒前行，车明哲用指挥杆挑起一枚印有龙纹的棋子，在鲸湾港的位置重重落下，沙盘里的石英砂被震得簌簌滑落。
“命令第7装甲旅放弃正面强攻......“他突然扯开风纪扣，露出被汗水浸透的衬衫领口，“让张旅长连夜穿越戈巴比斯的柏尔人部落区，三天内必须出现在奥马鲁鲁侧岸！“
通信参谋王锐刚要记录，车明哲突然按住他的钢笔：“等等，让他们带上二十箱浓缩果汁——柏尔人最爱这玩意儿，用这个当通行证比子弹管用。“
沙盘旁的电话突然响起，作战处长匡阳晖抓起听筒，眉头瞬间拧成疙瘩：“什么？欧洲人的侦察车抵近前沿阵地？“
车明哲冷笑一声夺过电话：“告诉前线部队，来一个给我收一个，他们以为是我们的侦察啊！让他们害怕进入我们的前线营地！“
参谋们的钢笔在作战日志上飞速移动，墨水在“奇袭方案“四个字上反复晕染。
温君突然把圆规重重砸在地图上：“将军，如果第7装甲旅提前暴露怎么办？“作战参谋岳文推了推眼镜接口道：“可以让山地对抗连配合行动，他们最新列装的'百林'山地基站能覆盖八十公里无线电波段，正好能保证查卡里山脉与外界的通讯。“
年轻参谋温君指尖在沙盘上再次划出三条虚线：“我模拟了三种撤退路线，其中经库内内河峡谷的方案能利用河床防止侦察，让欧洲人的远窥观察镜变成瞎子。“
通信参谋王锐突然撕下一页作战日志：“军长，我有个想法！“
他将纸页折成小船形状放在沙盘边缘：“让侦察营伪装成欧洲后勤车队，用缴获的密码本发送假情报，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向埃托沙盐沼！“
车明哲抓起搪瓷缸在桌上转了半圈，茶渍在桌面上画出个不规则的圆：“好主意！温君，立即计算盐沼地带的装甲车承载系数，别让咱们的坦克陷在泥里。“
温君迅速拨动计算尺，黄铜滑块碰撞声中报出数据：“将军，只要保持每小时15公里速度就能通过，我建议让工程兵携带200米波纹钢板桥。“
作战处长匡阳晖突然敲了敲沙盘边缘的“鲸湾港“标记：“还有个隐患，港口的岸防炮！“
他从文件夹抽出张照片，上面显示着三门罩着帆布的巨炮：“这是葡萄牙66式230毫米岸防炮，射程能覆盖整个奥马鲁鲁湾。“
车明哲突然大笑起来，震得墙上的地图都在发抖：“让张旅长派个爆破小组，用烈性炸药把炮管变成麻花！岳文，给我调出潮汐表——要在最低潮时动手，让海水帮我们掩护撤退。“
通信兵小张抱着电台跑进来，耳机线在胸前缠成麻花：“军长，张旅长来电，柏尔人长老要求用十箱罐头换通行权！“
匡阳晖立即补充：“将军，我建议再加五箱巧克力，昨天的侦察报告说长老的孙子在教会学校读书。“
车明哲突然拍板：“给二十箱罐头加十箱巧克力！告诉长老，事成之后请他参观我们的'统元27型'导弹！“
窗外传来通讯兵调试电台的摩尔斯电码声，滴滴答答的节奏中，参谋们的钢笔在作战日志上汇成密集的墨点，将“奇袭方案“四个字层层覆盖成黑色的堡垒。
夜幕渐深时，第7装甲旅的先遣队已悄然穿过柏尔人部落的篝火区。
张旅长亲自带着浓缩果汁和罐头拜访长老，羊皮帐篷里，煤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挂着驼铃的帐壁上。
长老用镶银的弯刀剖开罐头，金枪鱼的油香混着果味饮料的甜气在帐篷里弥漫。
当他听说能见到传说中的“统元27型“导弹时，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枯瘦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隐蔽的羚羊迁徙路线：“沿着干涸的奥卡万戈河道走，欧洲人的侦察车看不到河床里的铁皮罐头。“
三天后的黎明，佛朗西斯沙漠的地表温度已攀升至49℃。
张旅长站在装甲车指挥塔上，望着远处欧洲侦察车的黑烟冷笑。
车载雷达屏幕上，二十七个红色光点正沿着铁路线缓慢移动，那是欧洲人的蒸汽机装甲集群。
“各单位注意，保持无线电静默。“他按下通话器，声音被热浪扭曲成波纹：“让工程兵把波纹钢板桥铺在盐沼入口，别让那些铁乌龟知道我们在他们背后。“
与此同时，鲸湾港的葡萄牙守军正沉浸在清晨的慵懒中。
三名伪装成渔民的爆破手划着独木舟靠近岸防炮阵地，潮水下的礁石划破了他们的手掌，血腥味引来一群银灰色的食人鱼。
当最低潮的海水退去，露出锈迹斑斑的炮座时，他们迅速在炮管下埋设C4塑胶炸药。
引信点燃的瞬间，恰逢远处传来欧洲舰队的汽笛声，爆炸声被巧妙地掩盖在轮船的轰鸣里。
奥马鲁鲁侧岸的沙丘后，二十辆“铁龙-III“重型卡车正沿着铁轨高速行驶。
车厢里，柏尔人向导用红绸带系着的羚羊角指向西方：“翻过那道沙脊就是欧洲人的炮兵阵地。“
张旅长突然命令停车，举起望远镜——十二门施耐德75毫米野炮正在晨曦中转动炮口，炮轮碾过火山灰的痕迹在沙地上画出巨大的问号。
“装甲旅，左梯队展开！“
他将指挥旗指向侧翼的干涸河床：“让他们尝尝被铁蹄踏碎炮管的滋味！“
当欧洲联盟的指挥官还在会议室里争论补给线时，永汉的装甲集群已如沙漠毒蝎般蜇向他们的软肋。
戈龙戈萨山南麓的炮位上，老炮手席尔瓦突然看见地平线上腾起的沙尘柱，他刚要敲响警报钟，一发穿甲弹已呼啸而至，将黄铜炮弹箱炸成漫天飞舞的碎片。
苏格兰中士麦克劳德的马克沁重机枪还没来得及转动，就被装甲车的履带碾成扭曲的废铁，冷却水套筒里的弹壳混着鲜血渗入沙土。
布鲁塞尔的北约总部里，张伯伦首相的蓝宝石戒指在急促的电话铃声中闪烁不定。
当“防线崩溃“的电文被译出时，他突然将雪茄按在北非地图的利比亚区域，烟灰与先前的墨团融为一体。
施泰因部长的钢笔“啪“地折断，家族纹章在散落的墨水间模糊成狰狞的鬼面。
窗外，探照灯的光柱突然熄灭，警报声像被掐断喉咙般戛然而止，只剩下晨雾中渐远的装甲履带声，在寂静里敲出死亡的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