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他想回应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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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句歌词，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哪吒千年来从未动摇过的信念上。

这哪里是凡间的歌谣？

这分明就是他哪吒三坛海会大神，从陈塘关自刎、到闹海屠龙、再到莲花重生、封神台上冷眼睥睨……这一路走来，深埋于骨血、燃烧于神魂的不屈战歌！

那歌词里描绘的桀骜、叛逆、对天命的蔑视、对自由的渴望、对不公的怒火、以及焚尽一切阻碍的决绝……

简直将他灵魂深处最炽热的部分，赤裸裸地剖开，直白地呈现在这天地之间。

一股前所未有的、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共鸣，如同灭世的洪流，瞬间席卷了哪吒的四肢百骸。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燃烧，神魂在激荡。

这感觉比获得最精纯的愿力带来的满足感还要强烈百倍。

这不是简单的理解。

这简直就是灵魂深处的共鸣，是最彻底，也是最真诚的认同！

他鎏金色的瞳孔里，仿佛有烈焰在熊熊燃烧，眼尾那抹妖异的红晕染得更加浓烈。

哪吒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一股想要长啸、想要踏碎凌霄、想要将这天地都焚烧殆尽的冲动在他胸中激荡。

当最后一个高亢的音符落下，余韵还在空气中震颤时，哪吒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带着一种近乎颤抖的激动和难以置信，脱口问道：

“苏苏！这……这歌……是你为我写的吗？！”

地球。

时梦唱得酣畅淋漓，微醺的酒意混合着歌声带来的情绪释放，让她脸颊泛红，胸口微微起伏。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询问，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还带着歌唱后的微微喘息，却依旧温柔而坦诚：

“不是啦，还是我们那的人写的。”她顿了顿，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他刚才那句让她心疼的“从未有人在意过我”。

于是声音又变得更加柔软起来：“你还记得么，之前我曾经说过，在我这，有很多人喜欢你。”

云楼宫。

哪吒看着听着这话，思绪不由自主被拉回那日。

不等他从回忆中走出来，就听见光幕里又传来她那笃定，偏偏语调又温柔得不像话的声音：

“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长久的寂静在云楼宫弥漫。

不是震惊后的失语，而是某种更汹涌的东西在沉淀。

终于，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像是被烈焰灼烧过后的沙哑，穿透光幕：

“苏苏...此歌，道尽了本将军。”

哪吒垂眸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掌，掌心纹路里仿佛还流淌着陈塘关的海水与乾元山的莲香。

数万年来，世人或惧他杀性，或颂他神威，却从未有人如此剖开他反骨下的神魂。

也从未有人这般直白又真诚地永远不会骗他。

再开口时，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陌生的艰涩，鎏金瞳孔紧锁光幕，像要穿透虚空抓住什么：

“我记得...你说...数亿人爱我的反骨。”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从熔岩中淬炼而出。

“那你呢，苏苏？”

“你之‘心悦’，又是缘何而起？与那亿万之众眼中所见……可有何不同？”

他声音陡然压低，裹挟着神将独有的压迫感，却又藏着近乎脆弱的探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