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沐云汐「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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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芊落爱吃甜酪,她竟让人在府里的西院种了片酪梨树,树干都裹了草绳防冻。
还特意从西域请了做酪的匠人,每日按覃芊落的口味做三碟不同的甜酪。
晨起是蜂蜜味,配着刚蒸的荷花酥,午后是杏仁味,就着她爱读的书,晚间是桂花味,温在锡壶里,怕凉了伤胃。
连覃芊落随口提过一句“想看看南疆的舆图,听说上面画着会发光的河,夜里能照路”。
不过是句无心的话,三日后就有西域商人捧着孤本舆图送上门,绢布装裱,边角用锦缎包了。
说是苏相特意托人走了三个月的商路,从南疆土司手里换来的,还在图上圈出“发光河”的位置,写了小字注解。
有回我骑着“踏雪”路过苏府,朱漆大门紧闭,门环上的铜兽泛着冷光。
门楣上挂着的宫灯绣着“右相府”三字,是覃芊落的笔迹。
隔着门板,听得里面传来覃芊落的笑声,清脆得像檐角的铜铃,撞得人心尖发颤。
那笑声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软,像浸了蜜的甜酪。
接着是苏锦韵温温柔柔的声音,比春日的风还软:“这枣泥糕可合口味?
今日特意让厨房多加了些蜜,怕你嫌淡,你上次说福记的糖少了些。”
片刻后又听得覃芊落带着笑意的回话:“苏姐姐费心了,比福记的还好吃。”
那一刻,我攥着缰绳的手,竟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指节泛白。
连“踏雪”都觉察出我的力道,打了个响鼻,蹄子在青石板上刨了刨,溅起几点尘土。
我甚至见过苏锦韵替她描眉。
那日在御花园的抄手游廊,我远远看着,苏锦韵站在廊下,手里拿着支螺子黛,细细替覃芊落描眉。
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瓷。
覃芊落仰着头,眼睛弯成月牙,手里还拿着块枣泥糕,嘴角沾着点糕屑。
苏锦韵替她擦去屑末时,指尖碰了碰她的唇角,她竟没躲,反而笑得更甜了。
那画面像幅工笔画,细腻得扎眼,我握着枪杆的手,指甲都掐进了木头里。
罢了,罢了。
抬手将兵符按回锦盒里,锁扣“咔嗒”一声落定。
像把那些藏在心底的念头、那些没说出口的盼、那些偷偷焐热的欢喜,都一并锁了进去,锁得严严实实,连点缝隙都不留。
窗外的石榴花正落得满地红,风一吹,花瓣打着旋飘到案上,沾着兵符的鎏金,像极了那日她心里念过的、我染血的披风。
北境的血是热的,落在银甲上,凝了又化,最后成了浅褐色的痕,像我心口抹不去的印。
我拿起一片花瓣捏在指尖,花瓣的软触蹭着掌心的茧,轻轻叹了口气。
指腹碾过花瓣的纹路,像碾过那些零碎的过往,琼林宴上的酱汁、早朝时的嘀咕、念诗时的欢喜、想吃甜酪的念叨……
最后都成了苏府里的笑声、温着的甜酪、描眉的螺子黛。
她若过得好,笑得像那日琼林宴上吃梅干扣肉时一样,眼底盛着光,连眉梢都带着甜,便罢了。
我这枚“镇西”兵符,护得住天玄的疆土,护不住她的心,那便护着她的安稳吧。
案上的茶彻底凉了,像我这点没说出口的心意,终究是冷了。
我是沐云汐,天玄国最年轻的镇西将军。
肩甲上那枚青铜铃晃了七年,铃舌早被北境的雪霜淬透了寒,稍一动弹,就响得清冽透亮。
像极了数年前爹娘战死那日,雁门关卷着雪粒的风,刮过娘那杆马槊枪尖的声响,冷得钻心,却又亮得震耳。
十岁时谷雨之际,御花园的紫牡丹开得泼泼洒洒,重瓣花瓣落了我一衣襟,沾着晨露的凉,滑进领口时激得人打颤。
我揣着娘留下的半块红缨枪穗,指尖在袖筒里反复摩挲。
那穗子是蜀锦线三股拧编的正红,丝线缝里嵌着雁门关的粗沙,颗颗磨得发亮,糙得硌手,却沉得像压了枪尖染过的血。
太傅趴在汉白玉石桌上打盹,花白的胡子垂在胸口,沾了点桂花糕的碎屑。
手里的《兵法》滑到青石板上,书页被风掀得哗啦响,还夹了片刚落的牡丹花瓣。
我踮着脚溜出宫殿,路过御膳房时,张妈正掀开蒸笼,白雾裹着桂花糕的甜香飘得满院都是。
她隔着雕花木窗棂喊:“云汐小姐,来尝块热的!刚蒸好,甜得很!”
我攥紧枪穗没回头,只往她手里塞了块沉甸甸的碎银子,那是皇上上月赏的零花钱,我攒了半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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