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铁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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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迅速召集将领，围绕沙盘分析北疆铁骑的动向。斥候带回的情报显示，约有两万铁骑集结在北风口外，似是札木合部落的残余势力，由札木合之弟札鲁台率领。

"札鲁台素来勇猛好战，兄长被擒，必然不会坐视不管。"张将军忧心忡忡，"如今我军刚与西域联军激战一场，兵力消耗不小，若札鲁台趁机进犯，恐怕难以应对。"

林焱眉头紧锁，在沙盘上移动木块："札鲁台若只有两万铁骑，尚在我军可控范围内。但我担心他们与袁世暗中勾结，里应外合。"

"大人的意思是？"

"袁世虽败，但其人诡计多端，绝不会轻易放弃。"林焱分析道，"西域联军刚败退，札鲁台铁骑便现身北疆，时机太过巧合。恐怕是袁世在调虎离山，意图分散我军兵力。"

众将领深以为然，神色凝重。林焱继续道："不过，危机往往也是转机。札鲁台若进犯，反倒给了我们革新边防的契机。"

他在沙盘上指点江山："依照九边军制改革方案，我们需分兵驻守九大军区。如今可趁此机会，实战检验新制度有效性。同时，朝廷可借札鲁台叛乱之名，加快火器营扩编，强化边防力量。"

李通将军提出疑问："札鲁台铁骑善于骑射，机动性极强，我军该如何应对？"

"以静制动，以守为攻。"林焱胸有成竹，"札鲁台若来，必走这三条路线。"他在沙盘上标出三个要塞，"我们可在这三处要塞布置重兵，配备新式火器，诱敌深入，一举歼灭。"

张将军赞同道："此计甚妙。不过，札鲁台若不进攻呢？"

"那就主动出击。"林焱眼中闪过一丝锐芒，"我已命人制作了一批轻便版'连珠炮'，可装载于快马上。火器加上骑兵的机动性，足以与游牧铁骑一战。"

众将领听罢，纷纷点头赞许。林焱最后强调："无论札鲁台是否进犯，我们都要做好万全准备。传令各部，即刻按新九边军制部署，加强边境巡逻，严防敌军偷袭。"

就在众人散去准备时，又一名斥候匆匆而来："大人，北疆各部落有异动！不仅是札鲁台的铁骑，还有乌兰、赫图等部，似乎都在集结兵力！"

林焱神色一凝："情况比想象的更复杂。看来札木合被擒，在北疆引起了连锁反应。"他转向张将军，"立即派出精通北疆语言的密探，前往各部打探虚实，了解他们的真实意图。"

张将军领命而去，林焱独自站在沙盘前，思索对策。以目前情况看，北疆恐将大乱，若处理不当，极可能引发全面战争。

正当他思考时，一名东厂密探从京城赶来，带来了紧急密信。林焱拆阅后，面色微变："札木合在狱中自尽，临死前留下遗言，称袁世已与西域十国结盟，约定三月后同时出兵，意图一举攻下大永昌！"

消息震惊全场，众将领面面相觑。林焱却冷静分析："这符合袁世一贯作风。不过，西域十国利益各异，要让他们真正同心协力并不容易。我们需要做的，是离间他们的联盟。"

"如何离间？"范林问道。

林焱笑道："商道。西域各国虽与袁世结盟，但骨子里更看重利益。我会让林家商队加大力度，在西域建立更广泛的商贸网络，用实际利益分化他们的联盟。"

众人皆服其智。林焱又道："同时，我们也要积极备战。即刻派使者出访周边友好国家，寻求支持；加紧生产新式火器，扩大火器营规模；在边境要塞储备充足粮草，做好持久战准备。"

正说话间，又一名斥候急匆匆赶到："大人，北风口外铁骑已开始移动，朝我边境靠近！"

林焱当机立断："立即传令，按预定方案部署。张将军带领主力驻守三大要塞，李通将军率领轻骑兵在侧翼游弋，随时准备支援。范林将军负责后方补给，确保前线物资不断。"

众将领领命而去，各自安排部署。林焱则连夜写信给萧瑾，详述北疆局势和应对方案，并请求朝廷增援。

三日后，北疆边境战云密布。札鲁台率领的铁骑果然沿着林焱预测的路线，向三大要塞进发。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除了札鲁台部外，乌兰、赫图等部落也派出了骑兵，总数达到五万之众，远超预期。

"情况有变，敌军兵力远超我们估计。"张将军急报林焱，"以我军现有兵力，恐难以坚守三处要塞。"

林焱沉思片刻，随即做出决断："集中兵力，放弃两处要塞，全力守住中央要塞。同时，派轻骑兵绕到敌军后方，袭扰其补给线，迟滞其进攻步伐。"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飞马而来："大人，乌兰部首领派使者前来，求见大人！"

林焱有些意外："乌兰部？他们不是与札鲁台联手了吗？"

"使者称有要事相商，事关两国安危。"斥候回报道。

林焱思索片刻："有意思。看来北疆各部并非铁板一块。传令，谨慎接见使者，但需严加戒备。"

不多时，一名身材魁梧、头戴狼皮帽的使者被带入大帐。使者单膝跪地，用蹩脚的汉语道："乌兰首领派我前来，告知大人一个重要消息：乌兰部与札鲁台并非盟友，我们被迫出兵，实是札鲁台胁迫。"

林焱眉头一挑："哦？札鲁台如何胁迫你们？"

"札鲁台扣押了我们部落的妇孺，威胁若不出兵，就将他们全部杀害。"使者愤怒地说，"乌兰首领向来敬重大永昌，不愿与贵国为敌。他派我前来，是想与大人密议，如何里应外合，助贵国击败札鲁台。"

林焱沉吟不语，心中权衡利弊。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但也可能是陷阱。他决定试探一番："乌兰首领若真有诚意，该如何证明？"

使者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乌兰首领的信物。他承诺，若大永昌能助我部落解救被扣妇孺，乌兰部愿意归附大永昌，世代为藩属。"

林焱接过玉佩，仔细查看，确认是乌兰部落的标志。他又询问了许多细节，确信使者所言不虚后，才点头道："回去告诉乌兰首领，大永昌接受他的请求。三日后，我会派人与他密会，商议具体计划。"

使者离去后，众将领纷纷表示担忧："大人，此事恐有诈。札木合已经背叛，乌兰部又如何可信？"

林焱却显得很有把握："我已派人暗中跟踪使者，若有异常，立即擒获。不过，我倾向于相信乌兰部的诚意。"

见众人仍有疑虑，林焱解释道："北疆各部历来内部纷争不断。札鲁台胁迫乌兰部出兵，很符合游牧民族的行事逻辑。况且，乌兰部长期与我朝通商，获益颇丰，没理由贸然与我为敌。"

众人听罢，略感释然。林焱趁机部署："先按原计划，集中兵力守住中央要塞。同时，秘密派出精锐，准备解救乌兰部被扣押的妇孺。若能争取乌兰部倒戈，局势将彻底逆转。"

三日后，林焱派出心腹范林，秘密与乌兰首领会面。范林回报称，乌兰首领确实被札鲁台胁迫，其部落妇孺被囚禁在札鲁台大营后方的一处峡谷中，守卫森严，难以强攻。

林焱思索片刻，定下计策："我军主力佯攻札鲁台大营正面，吸引其注意；同时，乌兰部战士引导我军精锐从秘密小路潜入后方，解救人质。一旦人质获救，乌兰部立即倒戈，夹击札鲁台。"

计划周密，林焱亲自带领一支三千人的精锐小队，由乌兰部战士引路，绕过札鲁台大营，潜向关押人质的峡谷。

行动当晚，大永昌主力如约发动猛攻，吸引札鲁台主力应战。林焱率领的精锐小队成功潜入峡谷，突袭守卫，解救出近千名乌兰部妇孺。乌兰首领大喜过望，立即率领部众倒戈，从背后突袭札鲁台大营。

猝不及防之下，札鲁台军队陷入混乱。眼见大势已去，札鲁台不得不下令撤退。然而撤退途中，又遭遇林焱事先埋伏的火器营，新型"连珠炮"齐射，将札鲁台铁骑截为数段。

战斗持续至黎明，札鲁台军队伤亡过半，余部溃散。札鲁台本人也在混战中被乌兰部战士生擒，带到林焱面前。

"札鲁台，你勾结袁世，意图颠覆大永昌，罪无可恕。"林焱冷声道，"不过，念在你与札木合是兄弟，给你一个机会自己交代实情。袁世到底与西域各国有何密谋？"

札鲁台倔强地扬起头："大人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情报。"

林焱没有动怒，而是淡然道："你以为袁世真把你当盟友？你可知道，正是袁世向我们透露了札木合的阴谋，才导致你兄长被擒？"

札鲁台闻言，面露惊疑之色："不可能！袁世怎会背叛我们？"

"袁世此人，向来只为自己谋利。"林焱继续道，"他需要札木合引开我朝注意力，所以支持他入朝；但又担心札木合功成后坐大，所以暗中设局，害他被擒。如今又利用你攻打北疆，分散我军兵力，为他的大计铺路。"

札鲁台听得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内心动摇。林焱看准时机，拿出一封信函："这是我们从袁世使者身上缴获的密信，你自己看看，他是如何计划利用完你们后再除掉你们的。"

札鲁台接过信函，仔细阅读，脸色渐渐铁青。信中，袁世详细规划了如何利用札木合兄弟牵制大永昌，待大计得逞后，再借大永昌之手除掉他们，一箭双雕。

"袁世...竟如此狡诈！"札鲁台咬牙切齿，愤怒之余，又感到深深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