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察布查尔:百年马蹄,家国情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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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再起时,我从伊宁县出发,跨过伊犁河西支,进入察布查尔的疆界。这是中国唯一以锡伯族为主体民族设立的自治县,一座因一场壮阔西迁而诞生、也因此而永远铭记的地方。

不同于伊犁河谷的其他城市,察布查尔没有过多的喧哗与装饰。它像一位久居边陲的老人,安静,宽厚,藏着许多故事,也更懂得时光的重量。

我在《地球交响曲》的地图上郑重落笔:

“第367章,察布查尔。

西迁铁骑未远,家国初心犹在。

这是三百年风沙写下的誓言之地。”

我的第一站,是察布查尔锡伯民俗博物馆。

展厅里有一辆实物复原的“西迁牛车”,车身以柳木为骨,麻绳为缰,车上搭着粗布盖篷,车头挂着长长的白布幡。一位老人站在车前说:“三百年前,我们祖先就是靠它,走了五千里,走到了这里。”

西迁——这两个字在这里不仅是历史,更是一种血液中的记忆。

1755年,清廷调拨东北锡伯八旗兵丁,征战西陲,护边屯垦。那些从辽河平原出发的年轻人,跋涉三年,越白山、跨漠野、穿天山,最终落脚在伊犁河北岸,从此生根发芽。

“那是一场身体的苦役,更是精神的长征。”讲解员艾苏丽雅轻声道。

我在墙上看到一幅画:十几个锡伯人站在山口遥望东天,背后是沉重的车队,前方是未知的荒原,他们举起手中弓箭,跪下叩拜,许诺“绝不负家国之望”。

我写下:

“从东北到伊犁,

他们用三千公里的脚印,

写下一种民族的忠诚与忍耐。

他们不是远离家乡,

而是在重新定义家。”

察布查尔河并不宽广,却像一条在高原上低吟的长诗,默默地贯穿全县。

我站在察布查尔河桥上,看见两岸杨柳初绿,水流浅而清,蜿蜒流入远方田野。有孩子在河滩放纸鸢,有老人牵狗而行,有妇女在清洗春季收成的葱蒜。

导游告诉我,这条河流是锡伯族人在新疆的“新故乡水”,他们将很多东三省的地名重新命名在这里,以慰乡思——沈阳屯、开原渠、铁岭村……

“我们不是要忘记原来的家,而是要让家活在新的土地里。”她说。

在察布查尔老镇边,我看到一棵古榆,树干斑驳,有两百年树龄,相传是第一代屯垦将士所植。如今它枝叶茂盛,根扎土中,正如这个民族本身。

我写下:

“察布查尔河,

不是地理水系,而是血脉延续。

每一滴河水,

都在低声念着‘辽河’的方向。”

我拜访了锡伯老兵马永林,他的家在察布查尔镇的老街上,一栋青砖小院,墙角挂着一张老式马弓,还有一把铁头锄。

“我们家三代人,一代打仗,一代种田,一代写字。”他说着,语气平静却沉重。

他给我讲起过去如何从屯垦到现代化种植的历程,如何在没有电、没有水的条件下开出一亩亩粮田,如何在风雪中保家,也在春日中立业。

“我们弯的是弓,也弯的是腰。”他说完这句话,指了指墙上的照片——一位锡伯青年在田垄中弯腰拔草,背景是一座黄土山岗。

如今的察布查尔已是农业强县,番茄、辣椒、玉米、小麦四季轮种,滴灌设施铺满田间地头。年青人中,有留学归来搞农业研究的博士,也有网络直播带货的新农人。

“打仗讲的是准头,种地讲的是根气。”马永林笑着说,“我们从没学过赢,但我们知道怎么坚持。”

我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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